发染香

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瓶邪】《至上》古风同人

六十.    一个开始
    
精尽人亡这个词,没有经历过是真的体会不到。
像吴邪,就身体力行的切身体会了一番,后果就是,睡了一天都不想醒过来。
他依稀记得好像醒过一次,张起灵给他喂了点水,至于他有没有喝都已经记不得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皇宫内。刚睁开眼就看到张起灵坐在他身边。
昨天他两真是折腾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偃旗息鼓。张起灵睡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抱着吴邪离开了春风楼。那个时候人比较少,不会被人看到招些闲言碎语,甚至落入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而且店铺也开了门,他可以招一辆马车带着吴邪回宫。
回宫后两人清洗换衣,都是张起灵亲力亲为,一点都不许别人碰吴邪。
“还难受吗?”
难受是肯定的。吴邪此时浑身都酸痛的要死,因此,他连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 全身的骨头就会散架了。
而张起灵看他自睁眼就一直不说话也不动作,就想着难道春药的劲还没缓过来?不应该呀,只听过酒有后劲的,没听过春药还有后劲。
两人相视了半晌,吴邪突然开口道:
“我饿了。”
像是检验这句话的真实性,他的肚子也开始叫起来了。
张起灵笑了一下,抬手揉揉他的头发。
“来人,布膳。”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吴邪嘴中正忙着嚼饭,没空数落他,便赏了他一记白眼。
张起灵一边给吴邪夹菜,一边打趣他。心里斟酌着要说的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吴邪的:
“我明天准备处理陈皮阿四。”
吴邪扒饭的动作停了停,然后“嗯”了一声,道:
“你决定就好。”
  
第二天上午,吴邪刚起来,王盟就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看到宫女打水进去立马就进屋说道:
“公子,您可算起床了!”
吴邪将手中的巾布放下,说道:
“我平时睡到日上三竿也没见你如此着急。”
“公子,我有事情要说。”
吴邪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那些打扫的宫女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
“是。”
看着宫女们将门关上以后,吴邪端起茶杯轻轻吹口气,闻着淡淡的茶香,心情也格外放松。
“说吧,什么事。”
“丞相,呃…陈皮阿四入狱了。”
“嗯。”  既然已经入了狱,该是革去职位,就这么称呼陈皮的名字也无可厚非,他倒是不在乎这些称谓。吴邪只是点点头,这是他意料之内的,毕竟昨天张起灵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继续说,我要听经过。”
王盟大致的说了一遍,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今晨皇上命人将那个刺客押解到朝堂,刺客当场招认罪行,指认是陈皮阿四命令他来刺杀公子您的,于是皇上就将陈皮阿四打入大牢了。”
王盟抬头看看吴邪,发现他依旧很平淡,就像是已经猜到了事情的起因结果,所以一点不感兴趣的样子。王盟停顿一下,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那个刺客自杀了。”
果然,吴邪一听,皱了皱眉头,重复道:
“自杀?”
“是,皇上还没有来得及判他的罪,他便咬舌自尽了。”
吴邪思考了一下,想着那种人八成也是死士,任务没完成,出卖了自己的主子,即便今天他能躲过一劫,日后也无法在江湖立足,也不可能活下去,早死晚死都一样。不过,他当初既然要逃就证明他还是想活着的,现在为什么轻易就自杀了。难道就真的只是想供出陈皮阿四?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吴邪又问道:
“陈皮阿四当时是什么反应,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倒没有,无非就是垂死挣扎呗,他就说他是被冤枉的,人证物证都在了他居然还狡辩…”
“物证是什么?”
“那个刺客用的箭都是出自陈家。”
吴邪点了个头,想着也不知道当初射中他的那支箭还在不在…
“公子,你说陈皮阿四已经入狱了,他的势力都被皇上收入囊中,皇上会不会彻查当时吴家的事情,让老爷回来啊。”
吴邪顿了一下,看向王盟:
“这事你不用管,父亲他很好,大概比起回帝都,父亲更想待在祖籍,吴府以后我来当家,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让父亲安心养老便好。”
“是…”
“对了,小哥在什么地方?”
“皇上还在御书房同几位大人议事,应该是在处理陈皮阿四的一些后续事宜吧。”
“哦,那你先下去吧,还有,记得多叮嘱黎簇几次,该走货就走货,其他事情别做的太显眼,别整天粗心大意的。”
“公子,你天天让我关注那么多事宜,就不考虑一下给我加点月银嘛。”
“嗯,等办完这件事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你现在再不干活我就把你这个月的月银也扣了!”
“公子你怎么这样啊…”
       
张起灵回来后和吴邪说了这件事的经过,跟王盟说的差不离,并且还问吴邪想怎么处置陈皮阿四。吴邪表示自己并不在朝为官,不能妄议朝政。这知道的人以为你是公事公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魅惑皇帝,陷害朝庭官员呢。所以他便让张起灵自行处理,毕竟刺客已死,陈皮阿四又是开国功臣,这里面牵扯太多,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处理完的,吴邪开玩笑说自己太懒,最怕麻烦事,就只能辛苦小哥来办了。
张起灵摇摇头,将吴邪的手攥进手心里轻轻摩擦,半晌,又问道:
“吴邪,你怪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吴邪差点就没听见。
吴邪怔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握住他的手,反问道:
“小哥,你会怪自己吗。”
张起灵的心思太细,如果不是了解他,真的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可是吴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揣摩他的心思,以前不敢猜想的事情,从他们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也变得好理解了。因为张起灵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他,即便不能推测准确,也可以了解个大概。
张起灵问他有没有怪他,并非单指陈皮阿四这一件事。
今天过后,老九门的人在朝中算是一个不留了。当年那场战争后,九门中人死的死,归隐的归隐,也就剩陈皮阿四还在朝为官,现已经被他除去官职,剩下的便是吴邪的父亲,几个月前也被迫离开了。
可是吴邪也是老九门的后代,却要因为他而去处理自己为亲为友的九门中人。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吴邪今后大概都会被世人诟病,背负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而这些都是为了他才背负的,张起灵在责怪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好吴邪,反而让吴邪替他分担这些事情。
张起灵想的这些,吴邪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要把一切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揽呢,吴邪在心中苦笑,自己拼了命的心疼他,帮他减轻这些心理负担,可张起灵还是坚持己见的指责自己,这样的人,真是固执的让人心疼。
“小哥,陈皮阿四当年救过你,不管他曾经救你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算于你有救命之恩,而且他还是开国功臣,你把他杀了,世人也会议论纷纷。他们会说你狡兔死走狗烹,这些误解与谩骂,也是因为我才背负的。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相信你心里也不会那么平静,所以,小哥,你也会责怪自己的吧? ”
张起灵当年失忆时,被别人丢在墓里当饵,后来是陈皮阿四救了他。且不说陈皮阿四是不是那伙人的头目,也不说他救张起灵有没有别的目的,可到底是欠了一份恩情。在外人看来,张起灵就是在杀自己当年的救命恩人。
也是因为这样,吴邪才会反问他,会责怪自己吗?若是被后人说成是杀害忠良,杀害自己的恩人,也还要忍下屈辱,责怪自己吗?
吴邪并不在乎自己将来会如何被世人评价,他担心的是身为皇帝的张起灵,该会被史官如何记载供世人评议。
若是百年之后说道功过是非,却因为这件事而否定了张起灵的所有成就,那吴邪会不惜一切代价,即便颠覆历史,也会帮张起灵抹杀这个污点。
吴邪握着的手又紧了紧,身体朝张起灵倾了一点,郑重其事的看着他说:
“可是,我不许。”
我不许你责怪自己,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别人若是真的要批判,就让他们来责难我,天塌下来,我吴家小三爷也能撑一撑。
张起灵盯着吴邪的眼睛,对视了一会,突然前倾在吴邪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吴邪,我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你。”
   
子时,夜深人静之时。
吴邪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他身边人。刚想起身,就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变得紧了。 吴邪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小哥,我去更衣。”
张起灵一向浅眠,稍有动静他都会清醒,所以吴邪肯定他能听清自己说的话。果然,搂着他的人松了怀抱。吴邪微微一笑,俯身亲了他的脸颊,其实吴邪很少能观摩张起灵的睡颜,因为平时总是比他先入睡。此时借着月光看了一会,他突然发现张起灵睡觉时,那张脸倒是挺人畜无害的,既驯良又温和。若不是现在有事要出去,吴邪真舍不得移开目光。
  
出门后,吴邪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就往后院走去。
“公子,这边。”
远处的拐角里,一个黑影朝吴邪招了招手。
吴邪将黑色的斗篷系好,便快步走上前。
“公子,巡逻兵刚走,这会儿他们也该换班了,咱们从这翻出去,也没人会发现,并且出宫也快。”
“嗯。”
两人没多耽搁,小心翼翼的翻出宫,之后便一路奔向大牢。 王盟早就提前买通了狱卒,所以两人特别顺利的就进入了监牢,找到了想要见的人。
“王盟,你去外面守着。”
“是,公子你一个人要小心。”
吴邪点了点头,看着狱卒将牢门打开。
经过这一番动作,牢内的人也已经醒了,此时正合衣坐在用稻草铺就的床上,一脸冷漠的看着吴邪。
两人对视一会,吴邪将斗篷的帽子取下,率先开了口:
“四阿公,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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