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染香

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瓶邪】 《至上》 古风同人

十.   生气

吴邪几经思量才决定下笔,可是他发现他的手却使不上劲,甚至仅仅只是用力握拳都疼痛难忍。

是了,他的手被张起灵弄的脱臼,只为了夺取他手中的剑。
当时,他以为手腕肯定是骨折了,否则不会那么痛,现在想来,张起灵不会真的舍得那么做,即便…他真的很冷漠…
张起灵会缩骨功,没人比他更了解人的骨骼构造了,他只是将他的手腕弄脱臼,只是想在那一时控制住他罢了。
可是…
“啪!…”
“公子!”
可是,他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自己的父亲不能去救,只能躺在这里,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也不能申辩,现在就连写一封信都做不到!
吴邪突然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把王盟吓了一跳,他的印象中吴邪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小公子,平时虽然咋咋呼呼但从来不真的发火,即便有人为难他,吴邪也只会用计让他们屈服,至少,他是平静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公子…”门外的小厮听见屋内有动静,连忙跑进屋里查看。皇上临走前嘱咐他看好公子,他可不敢有任何怠慢。
“出去!”
“公子您…”
“我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是…”
直到小厮离开,王盟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将地上的笔墨纸砚拾起来放好,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盟转身从衣架上拿出一件厚的披风给吴邪披上,现在已经入冬了,外面的梅花都开始打花苞了,虽然屋子里的火炉够暖和,但还是注意一下的好,他家公子可不能再生病受伤了。
“公子,将这个披上吧,别着凉。”
“王盟,最近可有吴家伙计去往巴蜀,或者在那附近活动的?”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巴蜀那个地方地势险要,基本没人去那里,并且巴蜀还很贫瘠,百姓吃穿都是问题,更没人在那里出售古董了。”
这么说,最后一条路也断了。
该怎么和父亲取得联系,该怎么得到消息呢…
“皇上驾到~”

王盟被这一声吓得一抖,连忙跑到门口行礼。
张起灵一进门便看到吴邪站在书桌旁淡淡的看着他。
吴邪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亵衣,外面批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脸色苍白,显得单薄孱弱,竟有一种病态美。
张起灵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吴邪披上,
“天冷,多穿些。”
“皇上,微臣不敢当。”说完便脱下他的衣服跪下:
“罪臣吴邪,参见皇上。”
张起灵一下冷了脸将吴邪从地上提起来,并用披风将他包起来,看见吴邪挣扎便出声呵斥:
“别动!”
然后吴邪就真的不动了。
他对这句“别动”真的太敏感了,从前在墓里,张起灵的话简直就是圣旨,他是墓里的王,熟悉所有机关箭术,可以轻易避开危险,是所有人的护身符,是吴邪的定心丸,他说别动就没人敢动,毕竟谁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久而久之吴邪便形成了习惯,只要他说别动,他的身体就会比脑子先做出反应一动不动,恨不得连呼吸都止住, 如今也是一样,习惯真是一件恐怖的东西。
“怎么下床了?伤有没有好点,让我看看。”
“别碰我!”
吴邪看着他身后的那个小厮眯了眯眼睛,这个小厮他认得,就是刚刚被他呵斥出去的那个,是他将张起灵招了来。
“我的伤没事,多谢皇上关心,皇上国事繁忙,不用时刻关注着微臣,若是因为微臣而误了国事我岂不是又要罪加一等。”
吴邪将“时刻关注”说的极重,说完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厮。
张起灵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让人看着吴邪是为了怕他出现什么意外,却被他认为是监视吗。
他余光看见桌上的笔墨被人动过,桌上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还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你在写字?”
“是。”
“在写什么。”
“写什么?”
吴邪举起自己缠着医布的右手冷冷的看着他:“皇上认为我这只手还能写的了什么吗?”
张起灵一顿,随即眯了眯眼睛,写不了不代表不想写,他刚刚分明在那张纸上看见了两个字:小花

那是吴邪称呼解雨臣的名字,他是知道的。虽然那两个字写的并不工整,但他还是看出那字体是吴邪从小就练的瘦金体,这里除了他没人会写。
张起灵只觉得现在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冒上来,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在给解语臣写信。”
虽然用的是陈述句,也没什么语调,但吴邪还是听出张起灵有生气的意思。
“是,怎么?”
“没用的,他现在收不到你的信,你的父亲也没事,不用担心。”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我从来不会骗你。”
“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吴邪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张起灵确实有时候会瞒着他一些事情,可是不会骗他,即使是瞒着他也是为他好,张起灵处处为他着想,他还这么说他…
可是吴邪也是倔脾气,话已经说了,他也不会道歉了,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吴邪…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比,我怎么会骗你,怎么舍得骗你…
可惜,张起灵没能说出这句话。
吴邪愣了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起灵又说:
“一会我让太医来给你换药。”
“不用。”
“难道你想让我亲自给你换?”

吴邪突然想到昨天张起灵为了让他吃饭竟然将他捏晕了!
“出去!”

吴邪就这样过起了安静的养伤日子,期间张起灵也几乎没有过来,即便来了他两也没有任何话可说,所以张起灵也就坐一会就走。直到第三天,吴邪觉得他身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手腕也能活动,这几天他一直按时吃饭,按量喝药,为的就是赶紧将伤养好出去找到解雨臣打听他父亲的消息,和他父亲所在的具体位置,他好去救他父亲回来。
这天吴邪前脚刚踏出门,张起灵便来了。
他看吴邪穿戴整齐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
吴邪感觉张起灵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不过他也没在意,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赶紧出去。
“去找小花。”
张起灵随即冷下脸:
“你哪都不许去!”
   
那天清晨,张起灵还在上朝,突然一位小厮来报,说有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加急信,张起灵一看是胖子送来的信,便知道事情成了。
他当朝斥责了陈皮阿四,处置了楚大人和凉师爷,用的是捕风追影陷害朝中大臣的罪名。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起灵计划好的。
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三个月前,一直下落不明的鬼玺突然有了消息,张起灵派吴邪的三叔吴三省前去调查,吴三省在道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且人手多途径广,办起事来会很有效率。
可是陈皮阿四一直蠢蠢欲动,鬼玺有了下落他也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并且他是老九门的四爷,又属于吴三省的长辈,他若出手一定会给吴三省带来麻烦。
于是张起灵就让吴一穷联合一些大臣三番五次上奏弹劾陈皮阿四,一来可以动摇陈皮阿四在朝中说一不二的些许地位,二来可以分散他的精力,扰乱他的注意力。
果然,陈皮阿四坐不住了,他想除掉吴一穷这个碍事的人,他得知张起灵让吴邪去给异族送去救济的粮食和钱财,便心生一计,在吴邪出发的前一晚让人将装钱财的箱子给替换下来,换上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假箱子,那个假箱子里面只有第一层的金银珠宝是真的,并将换下来的箱子藏在了吴家后院,待吴邪一走,他就用 疑似贪污的罪名派人去吴家搜查。很快,钱财便被搜出,吴一穷也被以私藏国家钱财的罪名而被逮捕。
而这一切都在张起灵的掌握之中,他让人放出消息:
公子吴邪将代替朝廷去给异族送去救助钱财。
异族之前一直不安分,张起灵刚登基不久本就事物繁杂,异族距离帝都又太远,所以一时疏于管理, 可是天助麒国,异族爆发瘟疫,药品短缺,又因为地处大山环绕的中间,交通闭塞,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大夫也就更是稀缺,百姓生活都有了问题就更别提有其他心思了,于是张起灵找异族首领沟通,他愿意给异族送去治疗瘟疫的药方和必要的药材。但前提是异族必须归顺朝廷,年年向朝廷进贡,贡品可根据每年的丰收情况而定。异族立即答应这个条件。
实际上,张起灵答应送的是药品,并没有钱财,这是陈皮阿四不知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吴邪送去的东西中没有钱财而异族却没有找麻烦的原因。
而吴一穷被发配巴蜀也是计划好的,吴一穷一直带头弹劾陈皮阿四,一定会使陈皮阿四心生恨意,张起灵将吴一穷发配巴蜀,一来躲避陈皮阿四的追究,也不至于让计谋有暴露的危险,二来可以使他放松警惕,让他误以为张起灵对吴家并没有那么重视。况且巴蜀离帝都太远,陈皮阿四不会费力派人跑去巴蜀对吴一穷下手,这样吴一穷也能安全些。

吴一穷被送去巴蜀,张起灵是派了重兵相随,又派了他身边武功最好的暗卫黑瞎子在暗中保护,以防半路遭遇陈皮阿四的刺杀。

其实吴一穷并未真的被发配巴蜀,早在途径湖北时便被替换,由黑瞎子一路护送到湖南长沙。
长沙是老九门的发家之地,也是吴家祖籍所在,将吴一穷送回本家是最好的安排。
至于为什么让吴邪亲自前往异族也是张起灵事先想好的,因为异族瘟疫爆发的突然,他没有时间向吴邪解释这整个计划,即便吴邪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让他的父亲去冒险,为了使计划顺利,也为了不让陈皮阿四狗急跳墙伤害吴邪,他只能将吴邪支走,而派送物资是最好的借口,并且吴邪是吴一穷的儿子,陈皮阿四肯定会觉得一下子能除掉两个吴家人这个机会不能错失,所以出手会更着急。
为了以防吴邪在途中被暗害,张起灵还派了胖子跟随,一路将药材送到,还顺便送了些粮食和金银珠宝,那些金银珠宝就是假箱子第一层陈皮阿四准备的。
这下陈皮阿四不光中了计还损失了钱财。异族本就与外界联系不多,吃穿用度也是自给自足,即便有金银珠宝他们也用不到,之所以送给他们是为了显示朝廷很有诚意,很重视他们。
这样,张起灵不费一兵一卒,一厘一毫就能轻易收买人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归于朝庭。
而胖子在回来的第二天就离开帝都其实是去异族送药方,  并不是张起灵第一次忘记送,而是张起灵怕药方在半途中出现意外被劫,更重的原因是怕异族将药方和药品一并拿了去,治好瘟疫后就出尔反尔,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将药品和药方分两次送一来是保险起见,二来是警告和震慑之意,恩威并施。
一切计划顺利进行,唯一的失误就是吴邪,他没想到会有人冒充吴家管家给吴邪飞鸽传书,提前将他引回来,使得吴邪重伤…

就在刚刚,小厮送来的那封加急件便是胖子寄来的。信上说:药品已给病患服下,药方也已送到。异族首领非常感谢麟国国主的救助,甘愿臣服于麟国,听从于张起灵,自愿年年上贡,岁岁朝贺。
另外为感谢国主额外馈赠的粮食钱财,异族首领献上礼物一份,此礼物乃是异族最精致,最优秀的礼物。
  胖子也表示:这份礼物的确很特别,也的确很精致!  并且表示他已经接近帝都,大约还有一日路程就能到达城门口,怕张起灵等的着急便派人送去加急件以防夜长梦多。

张起灵当朝将信读了出来,当然,除去礼物的那部分。
就这样,张起灵以捕风捉影污蔑公子吴邪的罪名惩罚了楚大人和凉师爷等一干大臣,因为鬼玺还没下落,所以他与吴一穷合谋设计陈皮阿四的事情还不能透露,就保留旨意,表示钱财的事情还没确凿证据,吴一穷也确实没签字画押,虽异族首领并未追究,但吴一穷仍然不被召回,继续留在巴蜀听候发落。实际却是,吴一穷早已回到本家修养,这也是吴一穷的意思。
因此,陈皮阿四只能以监管不严,纵使官员出现不良风气的罪名受到斥责,并当朝收回了陈皮阿四掌管朝中一切事宜的权利。

以上,便是张起灵所有的计谋和取得的成效,陈皮阿四肯定会老实一段时间,那些以他为首的官员也因受到惩罚而消停,吴邪也可以安全的留在宫中养伤了。

事情处理完张起灵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本想下朝将这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吴邪,他真的想向吴邪说清这件事,因为他受不了吴邪的冷言冷语,也受不了吴邪叫他的名字,他想再听吴邪叫他一声“小哥”。
谁知他一进宫殿便看到准备离开的吴邪,甚至还告诉他,离开是为了去找解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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