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染香

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瓶邪】《至上》 古风同人 甜宠

三十六.   二十年前

陈雪寒说,这幅画是他很久以前画的。
吴邪显然被他的话惊住,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又问道:
“那你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关于这幅画的,或者画中的人。”
陈雪寒显然因为吴邪激动的情绪而有些疑惑,他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但是吐字非常清晰。吴邪这才发现,这个陈雪寒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吴邪顿了一下,他自然不想告诉他原因,只说: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说完,吴邪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子放进陈雪寒的手中。
陈雪寒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掂了掂,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吴邪说道:
“这幅画虽然是我画的,却不是我原创的,准确的说,这幅画是我临摹的。”
“啊?临摹的?那是谁让你临摹的?”
“这庙里的一个老喇嘛,老喇嘛当时一定要我临摹那幅画。”
“为什么?”
“喇嘛可以看到因果,他让我画,我就画了,没有为什么。他能看到这幅画之后的一切,我又看不到。”
西域的人异常信仰喇嘛,他们认为喇嘛是神的使者,可以和神明沟通,能看到因果,能看到过去未来,因此他们也对喇嘛深信不疑,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问原因。真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只能用一句话告诉你——
佛曰:不可说。
陈雪寒告诉吴邪,画中的那个青年应该是喇嘛庙的上宾,画的原版是老喇嘛在这个青年离开西域后的第三天才画的。
而他这幅是后来临摹的。那年冬天陈雪寒住进了寺庙,偶然在老喇嘛房里看见那副画,老喇嘛便一定要他绘画,于是他就尝试着临摹了那幅画。
听到这,吴邪才明白了为什么这幅画的颜色用法那么大胆和传神,但画技却显的拙劣的原因。
因为真正有身份地位的喇嘛都是非常有学问的,并且文学修养与艺术技艺都非常的高超,这是普通人无法达到的。
“那画这幅原画的老喇嘛现在在哪?”
“死了。”
陈雪寒看着吴邪震惊的表情,微微皱了眉头,又问道:
“你找老喇嘛做什么?”
“我想问他何时见的那位青年,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青年有没有告诉他其他事情。”
“你认识画中的青年?”
吴邪看着他的表情,知道陈雪寒是有些怀疑他来这里的目的了,便解释道:
“是的,他是我一个兄弟,很久之前外出做生意时走散了,之后便杳无音信,我打听了好久,听说有人在西域见过他,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
谁知陈雪寒听后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站起来看着吴邪,说道:
“你认错人了吧,这幅画是二十年前画的,你当时才几岁? ”
!!!
这句话成功的让吴邪脑中平地炸起一声雷。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吴邪才多大?一岁?两岁?  反正是肯定没有到能满地乱跑的年龄,也更不可能有和画中那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外出做生意的能力。
吴邪自我否定似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那副画看起来很旧,但没有想到那画的年月居然那么久了,甚至,他都想用“古老”这个词来形容这幅画。
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他和胖子两人盯着一口棺椁的画面,他记得,那是在张家古楼。
当年,他在张家古楼中一共得知了两个秘密。
一个是他家闷油瓶的身份,张家族长,张起灵。
而另一个秘密,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的,因为,吴邪觉得那简直是扯淡,他都没把它放在心上。

至于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吴邪要是说,张家人的寿命要比普通人长很多,那么人们肯定觉得这没什么,寿命长而已,没什么不可能。
那如果吴邪说,张家人可以长生不老,那又会怎样?
觉得震惊?觉得扯淡?
但,这要是事实呢。
而如今,这个事实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那个画中的青年,他敢肯定是他家闷油瓶,那也就是说,吴邪间接承认了闷油瓶是个长生不老的人。
那年从张家古楼出来,他什么都没有问过闷油瓶,而张起灵也什么都没告诉他,因为那次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痛,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确和胖子在古楼中看到几口棺椁,那是历届张家族长的棺椁,棺椁上写着他们的生平事迹,死亡原因,和他们出生死亡的日期,然后吴邪从中得知,他们的寿命简直超出正常人许多倍。这让他和胖子感到异常恐惧,可是当时想着救闷油瓶,他们也就没过多思考和停留,时间一久,他们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事隔两年,这件事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挖出来鞭尸,这让吴邪有些接受无能。
陈雪寒看到吴邪脸色不太好,又上前一步问道:
“你确定,那人是你兄弟?”
“他…他…”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一直待在喇嘛庙,一来他可以好好研究这幅画,准确的说是研究画中人,二来陈雪寒是现在唯一一个接触过老喇嘛的人,他可以打听到很多关于这里的事,吴邪一边收集信息一边整理笔记。
期间,小喇嘛经常过来看吴邪,每次诵完经吃完饭,他总会过来找吴邪聊天,听他说一些山下的奇闻异事,或者陪着吴邪整理笔记。陈雪寒也对这事起了兴趣,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了,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也很少有山下的人来,而吴邪的到来却让他感觉很有意思,他觉得吴邪这个人不简单。
他尽可能的回答吴邪的提问,知无不言,偶尔他也会主动回忆关于那个故事和那个青年的事情,或者帮助吴邪一起向庙里面的喇嘛打听。
只是,收获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个资历深的老喇嘛闭关不能打扰,其他的年长的喇嘛也不多。
不过,倒还真让吴邪打听到了一件事。
因为喇嘛庙常年寂静,吴邪的到来无非是给喇嘛庙带来了一点新鲜空气,喇嘛们也知道吴邪是来打听一些事情的,也都积极帮助他。
有一个喇嘛找到吴邪,说,他曾是那位死去的老喇嘛的徒弟,关于那个青年的事情,他好像知道一点。
他说老喇嘛去世时,他帮助收拾老喇嘛的遗物,在卧房的柜子里发现了老喇嘛写的一本日记,他曾经有幸阅读过。
这里,喇嘛说的坦然,丝毫没有窥探人家日记的羞愧。
不过喇嘛都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们也没有私有物品他人不可窥视一说。
日记中的确写到了那个故事,与别人听说的也大差不差,黎簇已经告诉了吴邪,这里就不再复述,但是之后的事情,吴邪就不知道了。
老喇嘛在日记写到,青年离开喇嘛庙的很久之后,曾经又回来过一次。
喇嘛向吴邪讲述了他师傅在日记中写到的,青年第二次来庙里的经历。
因为当时的老喇嘛还很年轻,但是为了区分,吴邪暂时还是将他称之为老喇嘛。
青年进入雪山之后,老喇嘛还是每天照常诵经、扫雪,只是没想到一个多月后,青年又来了喇嘛庙,同样的,这次接待他的还是那位老喇嘛。
老喇嘛在庙门口见到青年时有些吃惊,没想到青年真的活着回来了,他认为这是个奇迹,因为他真的没有见过能有一个人进入雪山腹地一个月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贵客,您,您真是个奇迹啊…”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老喇嘛也觉得自己失态,修行之人怎能说出这种话呢,不是奇迹,他应该是被佛祖保佑的人。
“那,贵客此次到访又为何事?”
“我刚从雪山出来,路过这里。”   青年说完又看了看门口的碳炉,吐出两个字:“ 取暖。”
老喇嘛怔了一下,心说,贵客两次停在这里都是为了取暖,可能这些碳炉真的是为他准备的,佛祖真的是未卜先知。
“贵客,进里面坐坐吧。”
老喇嘛依旧热情的邀请青年进去。
青年点点头,说:“ 好。”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喝完了一壶酥油茶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安静的气氛喇嘛其实每天都在经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青年,这种安静气氛却让老喇嘛感到压抑,为了打破这个气氛,他觉得他得说点什么。
“贵客当初说的那件事情办完了?”
“嗯,信物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
结果话题又结束了,老喇嘛被憋的差点吐血,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修行的还不够,否则怎么连这点安静都受不了。
听到这里,吴邪心说,真不是修炼不够,闷油瓶说话确实能把佛祖都憋吐血。
正当老喇嘛都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青年却突然主动开口了,他说:
“上师,您知道什么情况下,人才会心灰意冷吗?”
老喇嘛看着青年,发现他还是那样淡然无奇的表情。
心灰意冷的人老喇嘛见过太多了,只是不明白青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青年解释说:
他找到了那个人藏身的地方,   ‘那个人’指的是董灿。
董灿从张家逃出来后,来到了西域,并一直深入,直到雪山腹地,最后又住在雪山深处。
其实雪山腹地并不像老喇嘛想的那样恐怖,甚至,那里还有人居住,只是与外界没有联系而已,而董灿就栖身在那里。
不过,青年并没有见到董灿,只看到了董灿留给他的信,就这一封信,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
至于费了什么劲,后来在一切事情结束后,吴邪有一次回想起这次的事情,便询问了张起灵,张起灵架不住吴邪的软磨硬泡,只好回忆一下,然后三句作两句的说给吴邪听。
但是,闷油瓶在吴邪心目中那是什么形象,即便张起灵说的再简略,吴邪也能添油加醋,哦不,是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
这里吴邪倒是可以复述出张起灵当时得到信的经过。
闷油瓶刚进入那个村庄时,遇见一个老人,他问老人认不认识董灿,老人说,认识,不过不清楚具体住在哪,你可以去前面那个祠堂问问。   此后,他便没有在路上见到任何一个人。
闷油瓶来到祠堂门口,发现里面挂着很多毛毡,他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谁知还没等他够到门边上的黄色毛毡,就“嗖”的一声破空声传来,一支弩箭正插在他脚边的木板上,闷油瓶反应非常快,一下子跳了出去,一手扯住边上挂着的毛毡 借着腰力使劲一翻,几乎是同时,耳边又擦过几支弩箭,但是全射在了楼梯上,等弩箭跟随着他转移到毛毡上时,他已经隐身在了毛毡中。
闷油瓶屏住呼吸去看弩箭射来的方向,只看到蓝光闪动,似乎有一个穿着蓝色藏袍的人也在毛毡间快速的移动。
闷油瓶手按在地上,一边听着声音辨别那人的行动方向,一边摸着四周是否有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他的手刚刚碰到地面,一支箭就穿过几层毛毡射了过来,闷油瓶头一转,弩箭就擦着他的耳朵过去。
他立即知道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不是一个好应付的角色。但闷油瓶对付这种人经验太丰富了,他忽然站了起来,几乎是贴地奔跑,就听着弩箭在身后呼啸。
转眼间他已经冲到了一只炭炉前,在火炭上一踩,瞬间火炭乍起一大团的火星,他借着这一跃,跳起一人多高,一下抓住一条毛毡,如同一只蝙蝠一样,悄无声息地挂在了毛毡后。
蓝袍人发现他并没有射中目标,立即跑出来查看,刚跑到中间,几乎在他到的同时闷油瓶就从上面狠狠地落下来,双膝一下子压在了蓝袍人的肩膀上。
体重加上重力、速度,瞬间蓝袍人就被压跪下了,闷油瓶转动腰部,但没有死死钳住蓝袍人的头,而是顺势夹住了他的手,猛力一转,就把他手里的箭弩夹脱了手。
这招吴邪曾经看过,张起灵就是用这招将墓中的一个镇墓兽的头给拧断的,当时把吴邪和胖子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接着就是替那头海猴子怪物感到悲哀,吴邪认为,第一次下墓时,那个血尸的头就是这么被张起灵用这招给拧下来的。

箭弩一落地,闷油瓶就用脚跟将它踢了出去,站定之后就准备看那人是谁。
还没等他看清,对方竟然反应非常快的抽出一把藏刀,一道寒光立即向他的面门划来。
用弩箭的话闷油瓶可能躲的有些吃力,但要是有人想跟他动手,那真是找死。
这里并没有夸张,闷油瓶的身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吴邪可以骄傲的说,他家小哥简直无人能敌。
当时闷油瓶只是稍稍一让,避开刀锋,又迅速出拳,一下就打在了蓝袍人的鼻子上,蓝袍人甚至根本来不及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手,就只听到拳头打在肉上的一声闷响,蓝袍人便倒在了地上。
闷油瓶蹲下身子,一下子掐住蓝袍人拿刀的手,略一用力,蓝袍人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同时刀也脱了手。
闷油瓶低头去看,就见那是一个特别年轻的藏族青年,最多只有十七八岁,因为闷油瓶的手劲非常大,蓝袍人被捏得痛苦万分,不停地用当地语言说着什么。
闷油瓶知道他们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很多人,这里不能久留了,刚想把他打晕离开,就看见从毛毡后面一下子走出来更多的蓝袍藏民,足有几十个,手里都拿着弩箭对着他。
闷油瓶“啧”了一声,刚准备做出防御姿势,却看到所有的藏民都跪下来,对他做出了西域人最敬重的礼仪。
所谓最敬重的礼仪,其实就是跪拜。  跪拜之后,由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蓝袍藏人献上五彩的哈达。接着,一个老人出现在了闷油瓶面前,用非常熟练的中原话说道:
“我们等你很久了,张公子,请接受我们的道歉,并且接受我们献上的哈达。”
闷油瓶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周的人。
老人接着说道:
“这一切都是董大人安排的,他说的果然没有错,张家人的确身手不凡。”
老人说,董灿早已让他们等候张家人的到来,只是并没有说到底等的是谁,他说只要是身手最好的就是,于是他们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刚刚那个袭击闷油瓶的青年,是这里身手最好的。
随后老人将闷油瓶带进董灿住的地方,并将一封信和一个铃铛交给了闷油瓶。那个铃铛肯定是闷油瓶要找的族长信物,青铜镇魂铃。而那封信,闷油瓶也拆开看了一下。
这便是闷油瓶得到信的全部经过。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吴邪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只能听着喇嘛继续讲述那个故事,关于青年问老喇嘛,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心灰意冷。
“师傅在日记中写到,那个青年说,他当时看完信后,发现董灿写的这封信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绝望。”
闷油瓶了解董灿,虽然身手不如自己,但董灿也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这样的绝望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扰动了他静如死水一般的心,使得他心灰意冷。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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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部分根据《藏海花》改编,向三叔致敬
感谢大家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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