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染香

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瓶邪】《至上》古风同人

下部十: 伤. 痛
 
张起灵对于吴邪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强大,坚忍,刚毅,无可匹敌。
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变化,吴邪对张起灵都带有一种崇敬与仰慕的情感,他觉得他是高耸入云的青山,是遥不可及的天空。
或许是因为这两样都是吴邪触摸不到的,所以便成了他心中的一种信仰,是他行动的保护伞更是他稳定心神的一剂良药。
可是,当张起灵在他眼前倒下的那一刻,吴邪觉得自己的靠山倒了,天也塌了。
 
“你们不是大夫吗!不是说妙手回春吗?为什么连他的病因都看不出!”
“你们这群庸医!要你们有何用!我明天就去砸了你们的招牌!”
“滚!都给我滚!”
  此时的吴邪就像是点了火的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他的脾气一向温和,可真正发起火来,就连胖子也是不敢伸手拦的。
可是他发那么大的火也是有原因的, 从昨天到现在,进到这间屋子里的大夫也有十好几个了,不论是医馆坐镇的大夫还是街上游走的江湖郎中,凡是会点医术的人全被吴邪请来看病。
可是这些从前互不交集互相看不顺眼的大夫和郎中如今就像是长了同一张嘴,如出一辙的告诉吴邪:
在下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病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管是真大夫还是假郎中,最基本的把脉还是会些的,他们将所有看诊的方法都试了一遍后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床上那人的脉相很是正常,不,是相当的正常。
但 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他们实在不能诊断出病因。

那些大夫全被吴邪轰走了,此时屋内鸦雀无声,沉静的有些压抑。胖子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不知该如何说。解雨臣只是一直皱着眉头观察对面的人,而对面的人,也就是黑瞎子,那个面对所有事都挂着一脸笑的黑瞎子,此时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吴邪紧握着张起灵的手,一遍一遍的对他说:
“小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就在这时,解雨臣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黑瞎子面前,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此话一出,剩下两人立即看向黑瞎子,吴邪像是看到希望一样立马快步走过来,激动的攥着他的手腕,问道:
“黑,不,师傅,你是不是看出病因了?小哥他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
黑瞎子又重新把笑挂到脸上,他将吴邪的手一点点的掰开,活动了下手腕,道:
“小三爷莫急。”
说着,他就按住吴邪的肩膀把他往后轻推了两步,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他看向解雨臣:
“花儿爷何出此言呢?”
“我看你在思考,而不是在担心。”
“你一直在观察我?你又是从哪看出我在思考。”
“我不想跟你废话,吴邪很着急,我们也想知道哑巴张到底怎么了。你若是知道原因,就说出来。”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随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无奈道:
“好吧好吧,花儿爷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就认定我是知道什么的。我确实…”
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正一脸焦急等待他回答的吴邪,然后文不对题的问他:
“小三爷肩上的伤可还好?”
吴邪顿了一下,脱口就想让他别那么多废话,但是一想,黑瞎子做事不会那么分不清主次,他既然问了就肯定是有原因的,随即他就改口道:
“还在疼,但是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离他被咬伤到现在不到半月的时间,虽然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但是他的右胳膊依旧疼的不敢大幅度动作。按理说,他的伤口应该愈合的很快,毕竟伤药用的都是最好的,而且他自己格外注意,张起灵比他还要注意百倍。这些天白天赶路骑马他都是与张起灵共骑一匹马,张起灵负责拉住缰绳,他负责用自己没受伤的左胳膊搂住他的腰。晚上休息,没受伤之前他们在林子凑合一晚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受伤之后,每晚张起灵必得寻家客栈让他们住。睡前洗澡是张起灵帮他洗,因为他怕他将伤口沾到水,所以用干布将吴邪的伤口裹上,再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洗。
上药更是谨慎,生怕弄疼了吴邪,每次将医布与他伤口分离时张起灵都会说一句:“忍一忍。”
有时吴邪会想,这是把他当做幼童了吗,稍微一点痛感都会嚎啕大哭的那种。但是不得不承认,张起灵对他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他疼到了极致。
晚上睡觉时,吴邪睡到忘乎所以,翻身踢被乱扭动,有时会压到伤口,他自己睡的熟也没感到痛,但是张起灵会紧张的把他搂到怀里,有时还会抽出一只手覆在他的伤口处,即便吴邪趴着睡也不会直接压到伤口,而是压在他的手上。
吴邪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压在张起灵的手上总会心疼的不得了,把他的手又搓又揉,促进血液循环。他说,小哥我睡觉不老实,若是压到你你就把我推开或者叫醒我。张起灵总会摇头说无妨。吴邪便知道他是自己把手护在他身下。他都快要哭了,哽咽着唤了两声小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张起灵就会摸着他的头,柔声细语的说,我没关系。
即便是张起灵事无巨细的照顾他,可他的伤口好的还是慢,主要是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伤口不能常捂着,但是赶路时,路上灰尘多,林子里树枝多,前者怕伤口进了灰会感染,后者怕树枝刮到伤口会二次伤害,所以都不得不在伤口上裹层医布,因此愈合的非常慢。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道:
“刚刚我不能确定我的猜想,不过现在我能基本肯定哑巴张昏迷不醒的原因了。”
“是什么?”
“你们还记得在魔鬼森林遇到的假吴邪吗?那个把哑巴张刺伤的人。”
黑瞎子回忆到,那天张起灵一共被刺伤了两次,每次伤口都是他给处理的,包扎时他发现张起灵的伤口出血量很不正常,就顺手给他把了一次脉,发现他的脉搏很是虚浮。黑瞎子当时就想到了可能是划伤他的匕首上淬了药,再加上他内心情绪波动太大才会导致如此。但是一想到哑巴张身怀宝血,什么样的毒物对他来说也是发挥不了作用的,最多他发个烧睡一觉,体内的毒物也就清除了,毕竟之前他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最后都没大碍,所以黑瞎子当时并没有过多在意。
昨天晚上几个大夫走后他又给张起灵把了一次脉,发现他的脉相又开始浮动,比上一次要弱很多,而且很不规律。
普通的大夫自然是摸不出张起灵脉相的不同,但是黑瞎子与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回,给他诊病治伤不计其数,况且张起灵的体质问题他也了解,所以他脉相有哪些变化黑瞎子一摸就能明白。
他想,张起灵这次昏迷可能还是跟那次受伤有关。但是他又不能肯定是与匕首上淬的毒有关还是与森林里的雾气有关。
说到这个雾气,他们进入森林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过他们觉得问题不大就没过多在意。
魔鬼森林里常年雾气弥漫,雾气里含有各种毒素,其中就包括可以使人致幻,陷入昏迷的作用。
不过要想达到那种程度就得吸入很大的量,他们进去的时间不久,应该吸不了足量。但是黑瞎子又想到,会不会是因为张起灵受了伤,毒气通过伤口进入血液,再加上他当时气息紊乱,导致血液流动加快,毒气就比旁人吸入的多。
可是他刚刚想到,吴邪比张起灵受的伤更重,体质也没张起灵好,吴邪都没有事情,那么张起灵就更不可能因为这个而昏迷。那么他就能确定了,导致张起灵突然昏迷不醒的原因,一定与那把淬了药的匕首脱不了干系。

“可是,” 解雨臣打断黑瞎子的话,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都是十多天之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药物现在才发挥作用。”
他这个问题也同样是其他两人的疑问。
黑瞎子挑了挑眉,再次看向吴邪,道:
“这就和小三爷有关了。”
“你别胡扯!”胖子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说道:
“天真他宝贝小哥还来不及,怎会害他!”
黑瞎子不以为然,以审问的姿态对吴邪说道:
“小三爷还记得哑巴捅自己的那刀吗?那可是捅在了心上。”
吴邪瞬间如被雷击,一张脸也变得异常惨白。
“那一刀伤到要害,失血过多,导致他当时非常虚弱,没有过多的抵抗力去化解那些药物,也许那些药物会一直在他体内蛰伏,也许过阵子就能消失,但是那一刀绝对是加快它发作的关键因素。”
黑瞎子的言外之意就是,那一刀是因为你才捅的,他昏迷也是因为你才导致的,如果没有那一刀,张起灵或许会好好的。
吴邪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回神,因为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胖子看到吴邪的状态,赶紧将黑瞎子推到一边,给他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再说了。然后上前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安慰道:
“天真,小哥昏迷跟你无关,咱们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医治…”
胖子话音刚落,吴邪突然站起来将他推开,并且一个箭步冲到黑瞎子面前,扯住他的衣领吼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当时既然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不告诉小哥不告诉我!啊?!现在说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小哥醒过来!说啊!!!”
吴邪双眼通红,声音更是接近嘶吼,把一旁的解雨臣和胖子都吓了一跳。两人上前一个去掰扯吴邪的手一个搂着吴邪的腰想将他扯开,奈何吴邪根本纹丝不动,像是中魔一样。
黑瞎子冷笑一声,用着阴狠的表情看着吴邪,道:
“小三爷最好还是冷静一下,你若是再发疯我就不客气了,我可不是哑巴张,不会惯着你,更不会念在你是哑巴张的人就手下留情。”
黑瞎子虽然依旧在笑,但是他们丝毫不怀疑,只要吴邪敢激怒他,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对吴邪动手。不过他狠厉的语言倒像是冰水一般,对着吴邪倾盆浇下,透心凉,激的他一个哆嗦。
吴邪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即放开手后退了两步,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声说道:
“对…对不起…”
是啊,黑瞎子不是张起灵,不会像他的小哥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因为张起灵一直以来对他太过宠溺,他便习以为常了,以为所有人都会像小哥一样宠着他惯着他。殊不知,这世上能够容忍他包容他的就只有小哥一人,只有他一人啊。
然而,那个人现在却因为他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他对他们大吼大叫,其实就是他自己内心心虚,他不敢承认自己懦弱无能,是他把张起灵害成这样的。
而黑瞎子不过是把他戳穿了,所以他感到愤怒,咋咋呼呼如同跳梁小丑。
可这样,又能有什么用呢?他依旧没有能力去救张起灵。
想到这,吴邪抬起头,眼睛里还蒙着水汽,他看着黑瞎子,希求道:
“请你,请你救救小哥…只要你能救他,我会报答你的,给你当牛做马,怎样都可以…”
黑瞎子又换回那种玩味的笑容,打断吴邪的话:
“小三爷严重了,我自然会救哑巴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做什么都可以。”
“先欠着,等他醒了再说吧。”
  
黑瞎子出门后本想去附近的医馆抓几味药,可是他刚走出长廊就被身后跟来的解雨臣和胖子给拦了下来。
他朝走廊柱子上一靠,笑道:
“二位还有事?”

“瞎子兄为什么用那种态度对待吴邪,他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不能看小哥昏迷就欺负咱小吴吧。”
“哦,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解雨臣抢先道:
“我们不是问罪,只想知道原委。”
他虽不能说了解黑瞎子的为人,却也能看出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并且黑瞎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又何故非得在这种情况下苛责吴邪。他觉得,黑瞎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好在黑瞎子也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他听完解雨臣的话就点了点头,很自然的说道:
“这样,我倒是没什么用意,我不过是想证实一件事情。”
“是什么?”
“嗯…”黑瞎子摸了摸下巴,斟酌着用词,“让我想想从哪说起。哦,对了,你们没发现小三爷有些不对劲吗?”
解雨臣和胖子面觑一下,均没发表评论。
“是这样的,咱们出发之前,我曾做过小三爷的师傅,训练了他几天,这个你们知道吧。”
看他两人点头,黑瞎子便将那天,他检验吴邪的剑法,而吴邪却突然袭击他的那件事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小吴是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就袭击了你?”
胖子听完黑瞎子说的话有些惊讶,他半总结半疑问的又重复了一遍黑瞎子最后说的话。
“是,”黑瞎子点点头,“而且出招非常狠。”
“不可能,小吴他一向…”
“一向温柔? 之前我也是那么认为的,可他那天是真的起了杀心的。”
黑瞎子看他两人沉默,又接着说道:
“我直觉小三爷的情绪变化可能与哑巴张有关,直到刚才,我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
胖子没太懂黑瞎子证实这个有什么用,他问道:
“那又怎样,关心则乱,小哥出事吴邪自然会心急,做些乱了分寸的事情也有理可循。”
“不,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有的。”
胖子愣了一下,他突然觉得黑瞎子说这话的意思与自己理解的好像不在一个方向。
黑瞎子没有管胖子在想什么,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解雨臣,说道:
“看花儿爷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什么了。”
他说完这话,胖子就扭头看着解雨臣。
而解雨臣眯起眼睛看着黑瞎子。
他的确想起什么了,他想起先前与吴邪独自待在林子里时,吴邪对他说的那些话,以及他让自己帮助他做的那些事。吴邪的变化,或者说,被吴邪隐藏起来的那种情绪,那股戾气应该是与他所做的某些事情有关。
解雨臣觉得,或许他应该再关注关注吴邪,再深入探问一下吴邪所做的事情。
思及此,他也不想再与黑瞎子说些什么了,只是道:
“你说的这些我了解了,吴邪的事情我会注意。”
他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什么,回头对黑瞎子说道:
“这事不准告诉哑巴张。”
黑瞎子咧嘴一笑,说道:
“我只是个瞎子,什么都没看到,自然也说不出什么的。不过哑巴张耳清目明,他会不会自己发现什么就不好说了。”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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