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染香

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瓶邪】《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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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六十五.  向死而生
 
“他活,我在,他死,我陪他。”
“你做梦!”
解雨臣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骂张起灵混蛋,骂他无耻。
“你不要忘了,你是君王,死后要葬入皇陵,吴邪没名没分,身为老九门的后裔,他只能葬在九门祠堂,你以为死了就能和吴邪永远在一起,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是这天下的主人,是张家的族长,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
“呵,你莫不是脑子也坏了,你活着的时候张家人听你的,死了,谁还会理你。张家人古板,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们又怎会让族里出现外族人,更不会冒大不韪让自家族长和一个男子葬在一起。”
张起灵一下瞳孔紧缩,抬头愣愣的看着解雨臣。
“我不妨告诉你,就算他们怜悯你把你和吴邪葬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他这辈子已经被你折磨至死,我怎还会让他下辈子也不得安宁。就算你们生同裘,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同穴。”
张起灵瞬间目眦欲裂,他站起来生生拔去了肩膀上的剑,一下子出手掐住解雨臣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
“你敢!”
解雨臣咳了两声,倔强的回他:
“没有什么我不敢的,你死后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能奈我何?”
 
沉默半晌,张起灵突然卸了力气,双手无力的垂下,声音颤抖的说:
“我是真的,真的想和吴邪在一起,为什么,你们都不愿信我。”
解雨臣手中的剑“当”的掉在地上,他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呆呆的看着张起灵的脸。
他从来没在张起灵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可此时,他居然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两行清泪。

解雨臣一直都很讨厌张起灵,讨厌他武断,冷漠,不近人情。
每每看到吴邪满含热情的对上张起灵的一脸冰霜,他就更讨厌张起灵一分。
但架不住吴邪喜欢。
解雨臣经常就暗暗的想,总有一天他要在张起灵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
可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张起灵所有的情绪和表情都是系在吴邪身上,而他的痛苦自然也是建立在吴邪的痛苦之上。
可解雨臣又怎么舍得看见吴邪痛苦。

 
良久,解雨臣迈开步子从张起灵身边走开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做的事情都变得没有意义。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出了房间,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屋里屋外都是不见天日。
解雨臣站在回廊上直直的看着天空,心里头闷的十分难受。
这么冷的天若是再来一场暴雨,怕是真的要冻死人了。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是想要哑巴张的命嘛。”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解雨臣转头,看到一个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
黑瞎子也是闻讯赶来的,那时解雨臣前脚进门他后脚就到门口了。
此时他也跟解雨臣一样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说道:
“他已经够难受了,你还往他心窝上戳。”

“你以为只有他会痛吗?”
解雨臣虽然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但黑瞎子却从他脸上看到了疲惫,像是千斤重担扛了太久,在支撑不住的边缘还死扛着。
“没有阳光,万物都会死的。”

浓重的乌云遮住了阳光,也遮住了人心中所有的光亮。天边突然电闪雷鸣,磅礴的大雨随之倾泻而下。
 
黑瞎子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屋内颓然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那个在雨中渐行渐远的单薄背影。
真是每年的冬天都那么冷啊。



两月后
 
“公子,您慢些走。”
后面的宫女万分紧张的看着吴邪蹒跚前进。
吴邪却对她们摆摆手示意不要紧。
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之前练习走路的功夫算是白费了,因此现在只能比先前更刻苦的练习。

他才走了几步,后面的人又叫道:
“公子,您看皇上回来了。”

吴邪一抬头,正看见张起灵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对他尽显宠溺的笑。
张起灵近来明显是随着吴邪愈发强健的身体而变得精神很好,他穿着最近尚衣局新裁的新衣,金丝麟火,正冠华服,神采衣拔。

吴邪双目流光溢彩,立刻笑容满面的朝张起灵扑过去。
这次是真的是扑了,他步子不稳又想走的快,张起灵怕他摔了赶紧先一步将吴邪搂进怀里。
他拂去吴邪脑门上的细汗,又摸了摸他微红的脸颊,温声说道:
“小心,别摔着。”
说完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吴邪的脸更红了,一想后面还有宫人们全程看着,直往张起灵肩窝拱。
他到底还是平安的活了下来。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是真的想死,就是当时脑子里全被“我的血是不是热的”这个想法给占满了,血流出来的那刻他就后悔了。
醒来后也听胖子说了一些张起灵的所为,一边庆幸小花来的及时,一边又无比心虚,整整一个月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起灵。
  后来胖子又来骂他是死心眼儿,说别以为你现在身娇体弱我就不敢骂你,你说你活蹦乱跳的时候闹人也就算了,都这德行了还要闹人,你就不能安生两天吗?
你看小哥这么强大的一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我跟你说,互相折磨到白头,真不是个浪漫的传说,咱就好好过日子,成不?
 
胖子骂完了也琢磨过味来,心说以吴邪现在的心智,骂他他也不定听的懂。
想了想,又道:
“以前你天真无邪的时候多可爱,以后也这么可爱就行了。”
 
胖子倒是低估了吴邪。
他不光听的懂,还想明白了许多道理。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邪的后福就是开了智,这么多年走过的路该记起得都记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他现在看的清,虽然他爱钻牛角尖,但本质还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既热爱生命也热爱生活。他觉得自己这次能活下来,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用来弥补自己当初忽略已久的友情和爱情。
他想和张起灵好好过日子。

吴邪抬起头看着这个抱着他稳步前进的人,略一思索,仰起脸就在张起灵削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张起灵先是怔了怔,倒也没低头看怀里的人,只是嘴角掩不住的往上扬。

张起灵一路把吴邪抱回房间,倒了杯水给他喝,问道:
“饿了没有,我让小顺子布膳。”
吴邪刚一点头,后面的小顺子就领命出去了。
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盯着吴邪的脸看,把吴邪盯的眼睛乱瞟,前者看准机会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吴邪的耳根顿时就红了。

吃完饭张起灵哄吴邪睡午觉,趁吴邪睡着就悄悄的走到院子里。

黑瞎子飞身到院子里的时候张起灵刚好倒完一杯水,他端起来就喝了精光,然后问道:
“小三爷最近不是挺好,你不陪着他找我作甚?”
张起灵又重新捻了茶杯倒水,半晌,道:
“有事问你。”
“那你说。”
“吴邪,他还是没有说话。”
“哦。”黑瞎子大剌剌地坐下,喝了两杯水后咂咂嘴,思索着说:
“不会说话一般有三种情况,其一就是身体上的毛病,比如嗓子,喉咙或者舌头有毛病,说不了,显然小三爷不是。
还有就是心理上的,他本人不愿说话,我看小三爷也不是。
那就是其三了,太久没有说话,大脑里控制说话的那根弦还没有搭上,想不起来该如何说话了。”
“那…”
“我觉得该让他受一次刺激。”
“不行!”
张起灵一瞪眼,黑瞎子立即就摆手示意他不要慌。
“我说的刺激不是指让身体上的,而是神经。”
他想了想,才说道:
“打个比方,我看过很多常年都无法下地走路的人,因为某件事情,对他很重要的人即将要倒下,那个人突然就站起来去扶他,从此,他就会走路了。当然,也有哑了很多年的人突然开口说话的,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黑瞎子说的话张起灵都明白,只是不知道这种方法到底行不行,如果行,又如何实施,哪一个点又是对吴邪有效的。

看张起灵在思考,黑瞎子也不急,桌上摆放的糕点一个接一个的进了黑瞎子的肚子,还剩下两块时,张起灵突然开口:
“该…怎么做。”

黑瞎子笑嘻嘻的掸了掸自己身上掉的糕点渣,说道:
“人身体的记忆可比脑子好使多了。”
说完还对张起灵意味深长的挑挑眉,拍了他两下肩头就笑着离开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泡脚,这是胖子想出来的,说是泡脚益处良多,舒经活血又祛寒,对吴邪的腿很有好处。
于是张起灵就让人烧了热水又加了些药材在里面给吴邪泡脚,谁知吴邪脱了他的鞋袜拉他一起下水,于是两人便一起泡脚。
吴邪是个没有老实气的人,一时用手撩撩张起灵的头发,一时用脚底踩踩水,溅的木盆周围全是水,一时又把双脚踩在张起灵的脚上,把他的脚压进水里。

张起灵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小崽子是怕烫,才故意搞这些花样。可是热水泡脚才好,温了还有什么效果。张起灵脚背一翻,直接把吴邪的双脚踩进水里。
吴邪顿时嗷了一嗓子,小腿直抖,奈何被张起灵踩着动也动不了,只得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张起灵,小表情要有多委屈有多委屈。
张起灵不为所动。
他弯下腰往吴邪的小腿上撩水,给他按摩小腿肚,吴邪这一天走了许多路,小腿崩的很紧,若是不按摩第二天会腿酸。
起先吴邪还因水烫抖两下,没一会儿适应了温度时而嘶两声,再渐渐的就把下巴抵在张起灵的背上,没声了。
大约是快要睡着了。
张起灵心里掖着事情,不想让吴邪就这么睡了,动了动肩膀示意背上的人抬头。
吴邪迷糊着嗯了一声,就听张起灵说:
“水要凉了。”
吴邪又嗯了声,稍微坐直了身子,垂着眼皮看张起灵。
后者把他的脚捞出来,仔细的擦拭。
吴邪的脚很好看,用“玉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是这双玉足被水烫的有些微红,上面沾着水珠,就好似夏日清晨池塘里刚露出水面的荷花。
双脚被张起灵捧在手心里擦净了水,接着又被按了会儿足底,是为了缓解足部的压力,促进血液循环。不过也不知道张起灵最后按了哪个地方,吴邪就觉得好像脑子里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了,顿时清醒了很多。

待张起灵收拾好,宫女们手脚麻利的端水擦地放帘出去,关门前听到里面的人说:
“今晚不用守夜。”
 
吴邪穿着中衣盘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张起灵,样子乖巧的很。可偏偏又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做那勾人的事情,中衣的带子也不知道系好,领口微微敞开漏出了一片白净的皮肤,秀颀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
张起灵的目光又往下贪看了些,藏在里面的两点殷红似乎也入了眼。
不过他及时收住了自己的目光。
这才三月天,天气还比较冷,吴邪因为体弱再加上畏寒,寝宫内的炭火都还没有撤去,不过尽管如此,张起灵依然怕他着凉,于是他将被子朝吴邪身上一盖,示意他赶紧钻被窝。
张起灵这边刚合衣躺下,那厢吴邪跟块牛皮糖似的立马黏了上来。
他轻车熟路的趴在张起灵的胸膛上,找到那个让他最舒服的姿势后就抬头亲了亲张起灵的下巴,这是他一贯用来讨好张起灵的招数。
不过说讨好倒也不至于,毕竟是张起灵默许了,再说后者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找吴邪索要“好处。”
当然,吻除外。
 
吴邪这会子没有困意,只是枕着张起灵胸口玩他的中衣带子,平时两人也是无话,不过他基本上床没一会儿就能睡着,今天也很郁闷为啥那么精神。
吴邪玩了没多会就听见张起灵叫他一声,他也同时应了,结果张起灵又叫了声:
“吴邪。”
“嗯?”
吴邪抬头看他,心说叫我难道是要看我有没有睡着?要是睡着了是不是就把我放下去不让我躺在你身上了?
想到这吴邪又搂紧了张起灵,而后者只是吻了他的额头。
吴邪便很大方的给他亲,正好了遂了张起灵的意,从额头吻到嘴角,再从下巴吻到锁骨,然而正意犹未尽的准备往下吻的时候却被吴邪推了推。
吴邪侧着脖子嗯了一声,大概表示有些痒,不想再让张起灵往下亲,然而看张起灵满含柔情的眼神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亲了他下巴以示讨好。
吴邪的本意是想告诉张起灵自己要睡了,哪知张起灵好像会错了意,居然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张起灵眼睛里的情绪似乎变了味,带了三分侵略五分火热,还有剩下的两分柔情。
吴邪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刚刚的吻似乎带了些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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