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染香

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瓶邪】《至上》 最后一个番外

《阴霾》(下)

吴邪是因为连续高烧差点烧成肺炎,好在最终及时得到医治。
大概老天也不愿多难为他们,给他们医治的大夫也非常好说话。
吴邪在那里躺了半个多月身体才好利索。
之后张起灵对那名神医表示感谢后便带着吴邪离开了大山。

半年前他们寻到如今的住处,这里后面靠山,前面有集市,都是走上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的。平时既能吃到山上的野味,也能看到平常人家的袅袅炊烟。
两人都非常满意此处,于是吴邪当即拍板,就在这里落了户。
 

吴邪拎着打满酒的酒坛往回走,路过一片窄巷时,隐约听到有尖叫传来,他本以为是野猫野狗打架就没太在意。前脚都过了巷口了,后脚又听到叫声。
吴邪停下步子细细地听了片刻,惊觉那叫声并不是动物发出来的。
吴邪探头探脑的往巷子里走,最后在拐角处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在被两个大汉撕扯着衣服,女子叫的撕心裂肺,拼命的护着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裳。
她的手臂,肩膀,甚至是腿部都已经漏出来了,额头和嘴角上还有大片血迹。
然而这番凄惨的身容都没有令那两个在她身上施暴的人动一点点恻隐之心。
如何会动呢,因为女子的凄惨完全是他们一手造成的,甚至能动容的只有他们的兽欲。
 
吴邪在那一瞬间目眦欲裂,大脑也仿佛要炸开,这么些天,或者说这么些年,他每晚梦魇中的景象一件件全部摊开在他眼前。
灰白的天空,猩红的血液,残破的身体甚至满腔的恨意…
吴邪被那些翻涌的情绪撑的几乎要炸开,他大吼一声:
“放开她!”
同时,吴邪手里拎的酒坛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头上四分五裂。

啪!
 
锅炉里的柴火炸了一声使得张起灵回神,也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心头一跳。
张起灵朝窗外看了一眼,心想吴邪买坛酒来回半柱香的时间也就够了,可这都快一炷香了,还是没见人回来。
他当即拎了一件披风出去寻人。
 

张起灵见到吴邪的时候,他正跪在一个人身上用力的捶打那人的脸,而他们旁边还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另外便是一个衣衫破碎,目光呆滞的女人。
那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凉风卷起地上的尘土铺在吴邪冷若冰霜的脸上,粘合着脸上的血珠,使得吴邪的脸异常可怖。
张起灵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立马上前将吴邪拉起来,而吴邪却还挣扎嘶吼道: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停下,吴邪,吴邪!”
张起灵用力晃了他一下才让吴邪停止挣动,但仍然喘着粗气,冷眼瞥向地上的两人。
张起灵捧着吴邪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轻声道:
“没事了,吴邪,没事了。”
同时他用拇指揩掉吴邪脸上的血渍,发现那些血并不是来自吴邪,而是从别人那里喷溅来的。
张起灵松了一口气,又唤了吴邪一声,这才让吴邪的目光回到他身上。
“吴邪,别怕…”
他的吴邪一向是最温柔和煦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吴邪变成这样他心里已然知晓。
张起灵小心翼翼的将吴邪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安抚他,小心翼翼的碰他微凉的唇。
别怕,吴邪,我在。

吴邪呆呆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终是支撑不住的跪坐在地上,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无声地流成两行。

“好脏,他们的血好脏,我也好脏…”

张起灵立马将喃喃自语得吴邪揉进怀里,心都碎成了粉末,被兜头砸下的大雨无情的冲刷进泥里。
人都说泥土和雨水,是新生的温床,可为什么到了他这里,所有的新生都会被封进泥里,并且连重见天日的可能都被摧毁。
其实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经历过死亡之后再开心的活着,比那艰难多了。
张起灵突然意识到:即便他带着吴邪离开所有令他们不开心的城市,逃避所有悲伤的回忆,甚至驱走黑夜的寒冷;但是有一点,是他竭尽所能都无法扭转的——
四季更迭,日升月落。

当是寒冷的冬天,无情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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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更完,下次更《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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